就是要搞事情

你我窥探到的不过冰山一角

【朱白】反骨(三)

醒来已是在医院,燥热不已的双臂也恢复了原本的温度。朱一龙的视线缓缓从纯白的被子移到缝隙不留的窗帘,炽烈的天光被一层帘布筛掉过分的光和热,只有薄薄的一片透了过来。

在那近乎雾霭般迷蒙的光线下,白宇坐在那儿,睡容与薄雾般的光线奇异的交融在一起,抖生出一种玄乎莫名的距离感。

雾里看花,远山隔海。

朱一龙动了动。

细细索索的床单摩擦的声音惊扰了白宇,他睁开眼,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凑过来细心的扶着朱一龙坐直,给他调整枕头的位置,而后端起热水壶倒了一杯水出来。

朱一龙接过。那水还是温热的。

他的心莫名就颤了一瞬。

他几乎能想象白宇为了让他醒来第一时间喝上一口热水而反复确认水壶中的水是否还温着的场景。

大热天的,明明一杯冷水就够了。


他又觉得热了,像被熔岩包裹,热到无所适从,末日一般的毁灭感由心肺蹿升。


“龙哥?”白宇伸手在他眼前虚晃了一下,“该不会是烧傻了吧?”

朱一龙有气无力连个白眼都翻不出来:“你走开。”

这个人一旦开始说话了,先前那一切似是而非的感官无非视觉冲突,雾里看花的隔阂感荡然无存。

朱一龙嘬了一小口温水,缓缓吞咽,低垂的睫毛落了片雾光,叫人看不清眼底下的暗流。从白宇的角度却能看见那白皙脖颈上喉结的滑动,带了些莫名的脆弱。

“我龙哥可真帅。”

白宇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朱一龙放下纸杯,抿唇抬眸时已经将自己发热的心思收敛干净,那雾气般的光落在他眼里,汇聚成星河。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白宇大咧咧的笑开了:“不能。我龙哥这么好看,以后我一定要保护好龙哥,不然你这三天两头荨麻疹可咋整?”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朱一龙不想理他。


白宇提前回了剧组,过了半天,朱一龙见荨麻疹消去大半便也回了剧组,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剧组落下拍摄。

条件艰辛,但忍一忍就会过去了。


拍摄徐徐展开。


戏里,他是沈巍,他是赵云澜,他千般压抑,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句“赵云澜”,连一声“云澜”都是奢侈。

好多次朱一龙都能感受到那位十万山魂压身的鬼王在他身体里走了一遭,留下吉光片羽的微弱感念,可即便如此,那微弱的念想却也如洪流,无时无刻不在冲刷着他的灵魂。

赵云澜,赵云澜,赵云澜,赵云澜……

所有的可念不可说都是赵云澜,所有的思虑成疾、爱生忧怖皆因赵云澜。

可他们不能拥抱,他甚至在镜头面前连稍微亲近他一点点都会让这部剧万劫不复,于是他将隐晦爱意压进眼底,用尽全力去演绎沈巍。

也不能说演绎。

在镜头面前,他就是沈巍。


戏外,白宇会在导演喊卡的一刹那对着他笑出声,轻而沉的拍一下他的手臂,嬉闹着喊一声“龙哥儿”。

那轻飘飘的一句“龙哥儿”就毫无预兆的飘进了朱一龙心底,捆住了那位还未完全从他身体深处剥离的情深似海的鬼王。

朱一龙笑了笑,回了白宇一记白眼,转过身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小风扇和毛巾,走到暗处休息。

然后慢慢成为朱一龙。


这天清早,朱一龙来到片场,白宇在他来的后十分钟赶到,稍作休息,便又让镜头对准了二人。

片场休息时,导演把朱一龙叫了过去,面带欣喜,却又神色躲闪的看了他一圈,最后移开目光,“朱老师,拍完这部剧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朱一龙一愣,随后轻笑着说:“谢谢导演,我会的。”

他出戏很容易,但奈何这部剧太伤演员,无论是身还是心,始终要做到悬在那一条线上,不能偏左,也不能偏右,否则就是粉身碎骨。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诶小澜澜好像不太舒服,你去看看他吧。”


也不知最近是不是剧里病神光顾,前些日子朱一龙荨麻疹发完,这会儿就轮到白宇肠胃病。

朱一龙架着白宇回到酒店,让助理买来胃药。

当朱一龙架起白宇软绵绵的身子把药和水杯递给他的时候,白宇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

朱一龙下意识的舔了舔后槽牙,说不清楚这份糟心到要爆炸的感觉究竟是因为心疼还是愤怒,亦或二者兼有。

还大言不惭说要保护他……

“你先保护自己行吗?”

这句仿佛来自远方的带着暖融融的叨念是白宇疼晕过去前残存的记忆。


第二天,白宇醒来时看见坐在床边的朱一龙,反应和之前在戏里一模一样,仿佛被抓了尾巴的猫,嗖的一下挪到床的另一头。

“沈沈沈……啊不是,龙哥。”

朱一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把药递给他,“沈什么,吃药。”

白宇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觉着他龙哥生气的样子简直要了老命。吃了药,望着他龙哥依旧冷漠的神色,白宇忽的逗弄心起,坐在床沿往朱一龙的方向探了探脑袋,“沈巍,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他神情严肃,眉宇间轻拢沟壑,盛放着赵云澜对沈巍无法言说之情。


是放心头血这一段。

那本来也是昨天要拍摄的场景。


朱一龙将“值得”二字放在舌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白宇,不是赵云澜。

是白宇在逗他,不是赵云澜。

那目光收放自如唯独深处含了点戏谑的光,是白宇,不是赵云澜。


朱一龙垂首,不自觉吞咽着,把那两个字压进心底。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白宇也不失望,收了戏便笑眯了眼睛,又回到了那个白宇。


白宇永远不会知道了,在看着他大笑吵闹时朱一龙心里流过的深刻执念。

就像剧里赵云澜永远不会知道,沈巍为治他眼睛在大雨里跪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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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不出来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蒸煮天天搞我我真的搞不过他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争取下一章就把拍镇魂的拉过去拉过去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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